故事模式八零后诗人dog

前几天,我的一位大学老师发给我一篇她学生写的文章。大意说老师如何让人感动之类,言辞颇为肉麻。作者最后说:“这世间真正让我们留恋的,是人!”是啊,大学里最值得留念的,不是学分学位,不是高楼亮瓦,而是身边的一帮朋友,一帮真诚相待的人。有人曾慨叹大学的无趣和不值,我告诉她:“永远不要对人失望。”

我在大学里熟悉的人,大抵都有第一次接触的印象。比如一次不经意的搭讪,一次不期而遇,一次意外的合作等等。但有一个人是例外的,我完全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跟他熟悉起来的,仿佛是一见如故,无须深度接触即成朋友。这个人就是来自千山万水之外的包福。

如何评价包福呢?你当然可以找到很多形容词,但你的评价几乎一定是错误的。是的,很难下定语。但既然被李梅老师称为“80后诗人”,我就说说他的诗吧。 2007年10月30日,我在“紫色星期二”里发了一篇《包福的诗》。这篇短文对包福的诗作了一个小小的总结:

包福的诗我读过不少,却从未评论。去年编的《紫色》收录了不少他的作品,但因为时间仓促,那些诗和散文没有来得及咀嚼和品味。今年暑假包福自己编定了一本一百页的小册子,据说印了七本,但可惜我并未见到。

寂寞的人都写诗,写诗的人都寂寞。包福在他的QQ空间里发了好些诗,但却备受冷落,没有评论,甚至连浏览也很有限,一排排的都是寂寞的“0”。

包福自己大概也对写诗失去了信心,有一回他告诉我以后要写杂文了,不再写诗了。一个爱诗的人,一个热爱文学的人,说出这样的话是需要勇气的。

包福的诗以华丽的辞藻和丰富的想象为主要特点。在我看来,包诗着力营造的是一种意境,而不是一种意象的表现。不同于张宇的温暖柔和,包福总是把对美的憧憬放在现实之外,忧伤不可避免,但在包福的诗中,忧伤从不使人痛苦,忧伤也是美的。

昨天见他在空间发了一篇颇长的诗,题目是“如果没有爱情”。粗粗读了一遍,觉得有必要发出几声呐喊,聊以慰藉寂寞驱驰的猛士:你不是一个人。

包福我自己也写诗,算是“业内人士”,了解诗意相通的艰难。就在这篇日志的评论中,包福自己说:“你上面的话对了一半,谢谢你的关注 ! ”我当然不知道自己说对了哪一半,但既然捕捉到了50%的包福,我也很宽心了。还记得初读《思恋之声》时的触动,尤其是那句“我们无法拒绝对那场冬雪的怀念”,确实摄人心魄。

诗不是包福的全部,如今已是报社编辑的他,其实还写了大量的随笔和社会评论。前不久印出来的作品集《如彼岸花·梦韵》为他的求职增加了重重的砝码,其中的自序仍然是《紫色》里收录的那篇,中间说:“不管什么时候,我都执着一杆笔墨,书写人生、点评社会、纵横历史……”当然不可能把“锌的理想”做成包福个人的专辑,我让包福自己推荐一篇,他选的是一篇思考农村与城市生活问题的随笔,颇见功力。

80后诗人并非包福一人。“诗,放在安静的空间里,即便寂寞,也是伟大的。就像谁说的,寂寞的人是伟大的。”很难想象这话出自罗丹之口,一个躲在“生活边缘处”的人。她是孝感汉川人,跟我算是老乡,但接触不多。除去包福和张宇,我觉得05物理最有诗人气质的就是她了。

她说她喜欢读诗,高中时经常读一本叫“散文诗”的杂志,却很少写诗。我告诉她,我跟她恰好相反。后来作了一首诗赠给她,但没有题目:

突然
希望自己变成一棵植物《散文诗》
误落尘网
谁人来渡

突然
希望自己变成一棵植物
不去冷漠的幽谷
不去凄清的山麓

突然
希望自己变成一棵植物
在那寂寞的山谷
没有孤独

突然
希望自己变成一棵植物
那是北美沙漠
故园里的橘树

突然
希望自己变成一棵植物
流浪地球
流浪旅途

突然
希望自己变成一棵植物
漂泊若水
根在何处

依然是我个人的忧思风格,不记得当时罗丹是如何评价的。当我请她拟定一个题目时,她居然说:“就叫‘不要题目’吧。”匪夷所思,但现在这首诗就叫《不要题目》了。

后来为“锌的理想”收集素材的时候,读到了她的一首似诗非诗的东西,其中这样的句子:

仿佛闭着眼睛走了很久,
在时光转身的刹那,
刚睁开的眼睛被阳光狠狠刺痛了,
刺痛的感觉让自己真正知道行走的方向。

很好的感悟,正如罗丹在《站在生活的边缘处》中说,那双发现美的眼睛就是在生活边缘处闪烁跳动的心灵。眼睛在引导我们,走向一个现实与理想交织的世界。

到现在为止,我还没有提到张宇。并非疏忽,而是偏爱。张宇记得《我宁愿》刚刚在校报上刊登出来的时候,还不敢相信是我认识的那个“张宇”的作品。温婉细腻,柔和顺畅,诗中洋溢的热情只能用如沐春风来形容。后来我对张宇说:“你的诗才让我艳羡。每每想起那首《我宁愿》,心里就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,就像有一位热情的使者,在春色满园的季节里领着我去踏青一样。这样的感觉真好。”

《我宁愿》大约是我大学里最喜欢的诗,只可惜后来再也没有见到张宇其他的作品了。也曾经邀约过,但没有响应。直到做《张宇语录》的时候,才忽然发现:张宇是以将生活诗化的人。 《张宇语录》收集的是张宇的一些言论,大部分来自QQ签名。我从中挑选了四则,做了配套的解读,略举一例如下:

语录一:默契即使没有拥抱牵手眼神交流,也能通过呼吸传递,因为那个人,一定是藏在心里最安全的地方的。

解读一:从语法的角度来说,这个句子是一个因果关系的复句,因此我把“传递”后面的句号改成了逗号。人与人之间的默契当然不仅仅包括恋人之间,“那个人”本来也可以理解为朋友,但考虑到“牵手”,我想你说的“那个人”就只能解释为“心上人”了。默契能通过微弱呼吸传递,而不是眼神,这说明了“那个人”的分量;至于是听觉还是嗅觉,那就不讨论了。

张宇实际上是一个把自己隐藏得很深的人,因此评价她也就是一件极困难的事。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,张宇是情感细腻的人。这是诗人的必备气质,也为05物理增添了一抹亮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