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有些不情愿,但当你读到这里的时候,我不得不说,锌的理想要和你说再见了。我不知道这个终极的版本能够在多大程度上让人满意,就我而言,解决了技术上的无数困扰诚然令人高兴,但遗憾似乎更多。过去听到了许多称赞和批评的声音,这些一直是我继续“锌的理想”的动力。
2006年9月18日,我写了一封信,发给身在海外的陶涛,中间说:“上个星期天(9月10日)班会时我们的班主任,提议设立一个‘文化委员’来记录我们大学的四年时光。班长荣万军推荐我来做,但我没有同意。五天后班委会开了个会,会后胡丽云也表示希望我来做这个文化委员。我没有表态。”从某种意义上讲,我应该是这个职位最合适的人选。自1997年9月起,我就有写日记的习惯,为生活留下记录是我的强项。然而从另外的意义上讲,我可能也是最不合适的人选,因为我是个喜欢安静的人,不太愿意参加班委会组织的集体活动。如果做这个文化委员,几乎就是要放弃自己的自由了。怎么办呢?老陶的答复异常简洁有力:
Just do that!
她告诉我,她为她的每一届学生都保留着照片,并最后刻成光碟送给学生们。如果需要,她会提供她保留的所有05物理的照片。她还说,做这件事的意义并不全是为了别人,也是为了自己。
我不得不说,陶教授的话非常有说服力,尽管隔着千山万水。因为这句话,大家在2006年9月24日晚上选举新一届班委会的时候,这个极具班级特色的“文化委员”开始工作了;也因为这句话,“锌的理想”的故事开始了。
“锌的理想”是什么?这个问题始终在我脑子里盘旋。最浅显的回答可以援引第一个版本的副标题:大学回忆录。这样注解诚然很安全,但却没有给出有用的信息:这个大学回忆录又该怎么做呢?
回忆录的基本内容是当事人对历史事件的深度解读。05物理作为一个群体,即便对同一事件的解读也会有很大的不同,甚至冲突,更不要说千奇百怪的个人经历。那么如何将个体解读协调统一起来呢?我想到的办法就是以一个人的视角为主线,通过引用丰富的材料展现其他人的内心世界。那么这个人我选的是谁呢?你应该猜到了,这个人就是我自己。个中的缘由其实也很简单:没有人愿意为我提供如此长线的个人视角来完整解读05物理。
我徐磊有没有这个能力姑且不论,一个重要的问题是,这样做会不会导致“锌的理想”变成一个个人的作品呢?尽管我本人不愿这样,但从形式上看,“锌的理想”的确带有太多个人色彩。几乎可以肯定的说,如果不是我负责这件事,“锌的理想”不会是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。
既然个人色彩是无法抹掉的,下面的问题就是“锌的理想”能够在多大程度上让大家满意。“锌的理想”有特定的读者群,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前提。于是听取读者的反馈成了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,正因如此前面提到的个人色彩实际上已经淡了很多。
这就是“故事模式”的由来。
上个版本的兼容性问题让我非常沮丧,以至于我对朋友们说,锌的理想3.0可能是锌的理想系列当中最失败的一个版本。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,我重写了3.0所有的HTML代码,并按照“故事模式”的构架对锌的理想进行全面改造。我不知道这项工作需要多少时间,因为夹杂在纯技术性工作中的还有很多创作问题:我必须为故事模式补写很多文字。最初的计划很宏伟,我草拟的写作目录有33行。但在动笔写了一些之后,发现白发突然多了起来,而且心里疲惫得很。倒不是没有时间,而是找不到创作的灵感。写作是需要状态的,而眼看毕业在即,我已经不可能按照自由创作的状态写东西了。
真是造化弄人。实验员考试让我实现了最初那个留校的梦想,尽管方法和途径不可同日而语。不管怎么说,我可以继续“寻梦湖大”了,因此将来可以再慢慢补写那些缺失的故事了。至于传播的方式,在后大学时代,主要就是那个博客(http://05phy.blog163.com)了,我起的名字是“嘉会园往事”,算是锌的理想网络版了。
兼容性问题引发了我另外一个思考,就是如何能够保证阅读的一致性,即设计效果与实际效果一致。遗憾的是,几乎可以肯定,电子版的锌的理想遭遇阅读不一致性是不可避免的。比如字体问题,比如浏览器设置问题。于是我便萌发了发行锌的理想平面版的想法,这就是《大象》的由来。
锌的理想、嘉会园往事和《大象》,三位一体,共同打造了05物理大学回忆录这样一个主题。也许会很成功,也许会很失败,但那都不重要了:毕业了,梦想仍在继续。
2009年3月31日二,徐磊记于湖北大学二期学生公寓D栋236室。